張瑞芳告別儀式上海舉行 親友影迷泣別

新報記者 吳軼凡 實習生 景 雪 文 新報記者 朱良城 攝　　昨日上午10點，著名錶演藝術家張瑞芳同志的告別儀式在龍華殯儀館舉行，秦怡、仲星火、唐國強、張瑜、奚美娟等演藝界名人和諸多影迷前往送別。

親友影迷送別老人

秦怡送別老友

奚美娟前來悼念前輩

仲星火回憶老友音容笑貌

新報記者 吳軼凡 實習生 景 雪 文 新報記者 朱良城 攝

昨日上午10點，著名錶演藝術家張瑞芳同志的告別儀式在龍華殯儀館舉行，秦怡、仲星火、唐國強、張瑜、奚美娟等演藝界名人和諸多影迷前往送別。

再看“李雙雙”

影迷們哭了

張瑞芳的追悼會定為10點正式開始，但記者8點前往現場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數百位從各地趕來的影迷。“瑞草芳華老團長，您締造了這個家，您離開了這個家，您一定想這個家，您永遠在這個家！”在通往悼念大廳的路上，記者首先看到上影演員劇團送給他們老團長的這首小詩，挽留追憶之情溢於言表。

上影演員劇團的現任團長崔傑還帶領團裏的吳競、張芝華等知名演員在悼詩牌前合影留念，“她是我們的老領導，也是我們的母親，就是瑞芳老師把我領入行的，她走了我心裏真的特別難過……”崔傑在回憶老團長時，忍不住流下了激動的眼淚。張芝華哽咽着説：“今年1月去華東醫院看過張老師，她清醒的時候還告訴我們説她在聽劇，遺憾的是並不知道她最後都聽的什麼劇。”

遺體告別儀式在殯儀館的龍華大廳舉辦，“瑞草芳華，永留人間”——大廳正門上方的八個大字表達了所有人對張瑞芳的思念和崇敬之情。大廳左側佇立了一塊大銀幕，上面滾動播放着張瑞芳主演的電影片段，《南征北戰》、《鳳凰之歌》、《聶耳》，一幕幕經典再現把眾人的思緒又拉回了屬於張瑞芳的銀幕時代；尤其看到電影《李雙雙》中她把仲星火飾演的喜旺踢出房門、放聲大笑的經典場景時，銀幕上“李雙雙”在笑，銀幕外大家卻忍不住流下熱淚。

“音容猶在，笑貌依舊”，追悼大廳的正中央懸掛着一副張瑞芳晚年的照片，她帶着眼鏡、身着藍襖，滿頭銀髮卻慈眉善目、笑容安詳；兩側的輓聯上書“德藝雙馨生命似奔流大河綻放一路芳華，影劇齊光心靈如叮咚泉水馥郁滿園瑞草”，十分貼切地概括了張瑞芳絢麗的銀幕生涯；社會各界送來的悼念花籃擺滿了整個大廳，張瑞芳的遺體也在鮮花簇擁顯得格外安詳。據會場的工作人員介紹，為了襯托老人家精彩多姿的銀幕生涯，張瑞芳的遺像和棺木都是用大紅色鮮花框裱，現場的音樂是老人家生前最喜愛的、激昂雄渾的《黃河大合唱》。

好友追憶

戲好人品更好

張瑞芳的諸多生前好友及文藝界名人紛紛頂着酷暑來送老人家最後一程。和張瑞芳合作《李雙雙》的仲星火在8點15分就已經趕到了龍華殯儀館，88歲高齡的他生怕自己遲到，“我住在楊浦區，離這邊遠，所以一接到通知就訂車，早點過來，心安呀！”《李雙雙》是張瑞芳最為人熟知的電影，也是仲星火的代表作，“剛知道是跟她合作，心裏還有點緊張，那個時候她已經是電影界的前輩，我們都很尊重她。我一見面就開玩笑地跟她説，‘瑞芳同志，這次我們演兩口子，我要跟你打打擂，比比戲啊’；她大我6歲，手把手地教我演戲，她是我的大姐更是我的老師！”

和張瑞芳同為“四大名旦”的秦怡也是早早趕來，作為多年好友，秦怡表示自己早有心理準備，“她在醫院住了4年，我常常去醫院詢問她的病情；特別可惜啊，最後她因為腦萎縮已經不記得我的名字了，就那樣一直盯着我看……”説到此處，秦怡已經泣不成聲。在秦怡眼中，張瑞芳是個記憶力特別好的人，“她為了記台詞，練就了特別強的記東西的能力，她歌唱得也特別好，中外歌曲都會唱。有一年上海國際電影節舉辦紀念蔡楚生的活動，張瑞芳就提議我們一起唱他電影裏最有名的《漁光曲》，但我説我不記得歌詞了呀，她就説‘沒事，我抄給你’，最後她就拿了張小紙條把歌詞給我記下來，一字不差！”

正在外地拍戲的牛犇也特地趕回上海，結束告別儀式就要馬上趕回片場，“她是我的老大姐，是我的導師，真的很值得我們學習！”牛犇雖仍活躍在熒屏上，但也是77歲高齡了，“每次到這邊都特別不好受，真的，老朋友一個一個都走了，我們都害怕相聚，因為每次相聚都是為了送別我們的老師、戰友……”匆匆趕來的還有著名演員唐國強，本要回山東老家探親的他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上海，“瑞芳老師不止是上影演員劇團的老團長，也是我們中國電影表演藝術學會的老會長，不管是戲德還是人品，老人家都擔得起一個‘好’字！”而他明天就要趕回北京，送別他們表演藝術學會的另一位會長——陳強。

高齡影迷

揣着合影來送行

烈烈高温下，難捨張瑞芳不僅僅是她的親人、好友，還有很多從各地趕來的影迷，他們從7點鐘就守在了龍華大廳外，多數還是年齡在60歲以上的高齡影迷，他們手持張瑞芳的畫冊或照片，講述着各種與瑞芳老師的淵源。一位95歲的長者在家人的攙扶下來到會場，工作人員特意搬來椅子讓老人休息，已經大汗淋漓的他卻表示：“這場面我不好意思坐着呀！”原來老人曾在上世紀30年代與張瑞芳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她在重慶演話劇，我那時候也隨家人到了重慶，很榮幸看了話劇，也見到了張瑞芳！”在老人家記憶裏，20出頭的張瑞芳非常美麗，大眼睛裏透着火一樣的光芒和革命熱情。

胥佩娜是上海有名的“絲巾皇后”，她一進入悼念大廳就泣不成聲，原來她曾經為張瑞芳設計過絲巾，有過不少接觸，“她一直叫我小娜，還為我題過詞‘絲絲入扣，巾彩人生’，而且她還是我結婚的證婚人哪！”胥佩娜是專門從俄羅斯趕回來參加悼念活動的，而且令人驚訝的是她竟然在36度的高温下身着一條羊毛披肩，“這個披肩裏面有瑞芳老師親手繡的一個‘瑞’字，我一直不捨得穿，瑞芳老師還問過我：‘這麼好的披肩你怎麼不穿呀？’今天，我特意穿上給她看看！”

劉先生今年70歲，是張瑞芳的忠實粉絲，每次有張瑞芳的活動，他都會趕到現場，他還揣着一張與張瑞芳的合影，那是他的寶貝，“我當了她50年的影迷，終於在2008年跟她在上海美術館拍到了一張合影。”除了自己的合影，劉先生還拿着以張瑞芳為封面的《大眾電影》和《上影畫報》，“我母親的性格跟李雙雙一模一樣，所以每次在銀幕上看到瑞芳老師，我都覺得特別親切，這張《人民畫報》是1961年出版的，我已經收藏了5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