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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富熱情獻給電影:誰也不知道觀眾要什麼

陳國富熱情獻給電影:誰也不知道觀眾要什麼

你監製的電影,票房都很不錯,這應該挺值得驕傲的。陳國富:我其實也想把自己的監製經歷跟同行分享,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説。陳國富:必須耐得住寂寞,至少我是這樣,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形容自己是個好導演。

陳國富熱情獻給電影:誰也不知道觀眾要什麼

陳國富:誰也不知道觀眾要什麼

2011超級訪問No.20

拍電影 只要花錢買票的就是商業片

(微博):《轉山》應該不是商業片,這好像不符合你一貫的監製風格。

陳國富:我相信我做的片子應該都是商業片,不管成本多少,只有商業大片、商業中片和商業小片的區別。商業小片就是先把一小部分觀眾打動,然後這些觀眾再把口碑傳播給更多觀眾,這就夠了。其實我覺得,只要你去電影院花錢買了票,就是商業電影。

:那所有能在院線上映的電影,應該都算商業電影?

陳國富:對我來説,商業的原意就是面向主流。商業電影不能讓觀眾看了覺得沉悶或看不懂,甚至讓觀眾產生質疑,導演為什麼要拍這樣一個故事?我參與的電影肯定不會出現這種狀況。《轉山》也是一樣,我是先看的小説,就想如果這個故事拍成電影,會給華語電影帶來新感覺。我都是先從市場考慮,然後再考慮其他因素,這是一種職業病。

:你很在意觀眾的感受是嗎?

陳國富:我永遠提醒自己,我也是一個普通觀眾。正因為如此,我不會説那種“觀眾要什麼”之類的話。你怎麼知道觀眾要什麼?但投資人很愛講這種話,好像他們掌握了觀眾所有想法似的,這注定是要失敗的。每個人都有侷限性,我可能只代表了一部分觀眾,不可能代表全部,我明白這一點,所以我做每件事情都是戰戰兢兢的。

:現在中國電影市場這麼好,去年票房已經突破百億,大家都撲進來做電影,你做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戰戰兢兢?

陳國富:是的,我覺得每一次對我來説都是挑戰,很辛苦也很有趣。除非我很好賭,不然始終要懂得尊重。我對整體環境的趨勢完全不關心,只是有時候假裝關心,其實我只關心自己手頭上正在操作的作品。就像我是種糧的,我把家前面這塊田種好了就行,不用去關心整體農業現象。

做監製 一定是由導演説了算

:我很好奇,監製的具體工作內容是什麼?

陳國富:我不太清楚別的監製怎麼幹活,我沒有把它當一門專業來學習,也沒有觀摩過其他監製的幹活方式,我都沒想過這個事情應該怎麼去做。但我有兩點比較深的體會,第一是我自己就是導演出身,意思是我跟投資人或製片人不一樣,我是一個創作者,我做監製是為了更好地幫助導演完成作品,甚至不計成本;第二是我很理解導演的心情,所以就懂得怎麼去跟他溝通協調,在情感上付出。很多監製可能都希望導演不要超支不要超期,因為這涉及成本問題,也有監製希望劇組不要出現打架等事情,其實我都不太關心這些,我只關心電影最終的品質。

:如果遇到一個導演不聽你説的話,怎麼辦?

陳國富:不聽我的就算了。這不是妥協,你要知道電影一定是導演的作品,我一直強調這一點。所以我不會公佈所有的工作細節,這沒有必要也沒有好處。我自己都希望,在我當導演的時候能有一個這樣的監製,那我的作品就會好很多。

:你自己做導演也挺成功的,怎麼會想到轉做監製?

陳國富:陰錯陽差吧,就是碰上了。我當時拍《雙瞳》的時候,跟我一起的編劇寫了一個劇本給我看,我覺得應該拍出來,我就跟編劇説你自己拍吧,他特別興奮,但他沒幹過導演,也沒有作品,於是我就想辦法幫他申請電影輔導金,然後自己再貼了一點錢,就做起了監製。還有《狄仁傑之通天帝國》,我自己寫的劇本,但最適合拍這類題材的導演不會是我,一定有人拍得比我好,所以就找了徐克,然後我做監製。

:你監製的電影,票房都很不錯,這應該挺值得驕傲的。

陳國富:我其實也想把自己的監製經歷跟同行分享,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説。有時候有些我看起來非常明顯的事情,為什麼其他人看不明白?我做監製也沒有什麼奇怪招數,就是我剛才跟你説過的,我把自己當成普通觀眾,我是不是願意為這部電影掏錢進影院,看完以後我還會向別人推薦。這是一個最簡單的標準。

壞小孩 跟世界有一套相處方式

:你是理科生,後來是通過寫影評寫劇本,當了導演,這個過程挺有意思的。

陳國富:特別沉迷於電影的,應該都是一幫比較孤獨的人。因為你想,看電影的那種經驗其實挺自我的,它不是交流活動,比如説咱們現在聊天就是在交流,看電影的時候除了你自己,什麼都沒有。至於理科生這個事情,我覺得是一個意外,因為我沒考上高中,所以上了不需要分數的職業學校。説到底,電影是我自己從小的興趣。

:你曾經幫楊德昌導演寫過劇本,他對你的影響深嗎?

陳國富:在為人處事上,我可能還是受侯孝賢的影響多一些。他們兩個人的作品我都很欣賞,但怎麼説呢,只有你真的站在攝影機後面,你才知道會拍出什麼東西。風格這種東西,不是事先在家裏規劃好的。比如我想拍一個故事,但在準備的過程中遇到了各種問題,我為了解決問題就只能不斷想辦法,到最後想辦法這件事就成了我的風格。就像侯孝賢的電影,為什麼鏡頭老是離演員那麼遠?這是因為他怕演員的表演不真實,所以就把鏡頭越推越遠,最後成了風格。

:你剛才説受到侯孝賢導演的影響,是指哪些方面?

陳國富:我比他小11歲,但我們的背景比較相似,都是從小四處混、不愛讀書的壞小孩,對父母的依賴性也不是很大,這樣的小孩會有自己跟這個世界相處的方式。所以我們遇到的時候感覺很強烈,知道自己碰到了一個有默契的人。

:那馮小剛(微博)呢?最近幾年他的電影幾乎都是由你擔任監製。你跟不同的導演合作有什麼不同方式?

陳國富:小剛是真的掌握了大多數中國觀眾,他的作品在感動觀眾之前,肯定要先感動自己,這是他的特點。他不會去設計什麼,就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包括拍《唐山大地震》的時候,他自己在片場就哭得不行了。大部分導演都有自己的拍攝方式,我只要在大方向上跟他們交流,大家都很專業。新導演會不一樣,他需要你來告訴他怎麼做,幫他做出一些判斷和選擇。我還是比較放任導演的,如果每個項目都要深度參與,我就會瀕臨崩潰。

:做了這麼久監製,你認為一個好導演應該具備什麼樣的素質?

陳國富:必須耐得住寂寞,至少我是這樣,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形容自己是個好導演。

《風聲》是陳國富這幾年難得親自上陣執導的一部電影

很長一段時間,台灣電影曾經陷入死寂。

遠走美國的李安自顧不暇,侯孝賢、蔡明亮、楊德昌這三位台灣電影主將,紛紛放棄大眾市場,拍着一些叫好不叫座(甚至很難和觀眾見面)的電影。那時候,走進任何一家影院,全是港片或好萊塢電影的天下,台灣電影成了一個歷史名詞。

那是上世紀90年代中期,困擾台灣電影人的問題不是資金,也不是技術,而是誰也不清楚未來。他們不知道拍什麼樣的電影,才是台灣電影的未來。新浪潮電影運動已經是過去式,接下來應該何去何從?

以陳國富為首的台灣電影人,在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始發起“新主流電影運動”。遠離觀眾的日子並不好過,所以陳國富、林正盛、戴立忍(微博)、蘇照彬等人準備拍一些能吸引觀眾的電影。

所謂的新主流運動,其實就是商業電影。

於是我們看到,接下來的幾年內,台灣電影雖然依舊不景氣,但至少出現了《美麗在唱歌》《徵婚啟事》《愛你愛我》《少女小漁》《愛情靈藥》《運轉手之戀》《心動》《雙瞳》等各種類型的電影,算是保住了台灣電影的一口元氣。

事實上,對台灣電影人來説,他們缺乏的不是才情靈氣,也不缺乏對電影的熱愛,他們需要的是——一個集各種資源於一身,還能帶着大家尋路突圍的領導者。

陳國富當時扮演的正是這樣的角色。

他是個很優秀的導演,《徵婚啟事》捧紅了劉若英(微博);又是個過得去的編劇,《狄仁傑之通天帝國》正是出自他之手;但他最得心應手的工作應該是監製,拉攏各方資源,擺平各種麻煩。從台灣一路走到大陸,陳國富一直在扮演領路者這個角色。在他監製過的作品列表中,有很多我們熟悉的名字:《大腕》《天下無賊》《可可西里》《集結號》《李米的猜想》《功夫之王》《非誠勿擾》(微博)《唐山大地震》……

即將在院線上映的電影《轉山》,他再次以監製的身份出現。

1958年出生的他至今單身,除了跟劉若英、蘇慧倫(微博)有過兩段感情之外,他的所有熱情似乎都獻給了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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