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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羅大佑譚盾餘隆組合 合演華彩一幕

崔健羅大佑譚盾餘隆組合 合演華彩一幕

譚盾站上指揮台,崔健拿起小號,羅大佑掀開鋼琴蓋,餘隆也舉起已放下三十年的定音鼓鼓槌,這個被主持人稱為偉大的音樂人組合,開始與交響樂隊一起演奏美國當代實驗音樂作曲家、作家、視覺藝術家約翰·凱奇的作品《4分33秒》。

崔健羅大佑譚盾餘隆組合 合演華彩一幕

譚盾站上指揮台,崔健拿起小號,羅大佑掀開鋼琴蓋,餘隆也舉起已放下三十年的定音鼓鼓槌,這個被主持人稱為偉大的音樂人組合,開始與交響樂隊一起演奏美國當代實驗音樂作曲家、作家、視覺藝術家約翰·凱奇的作品《4分33秒》。這是昨晚出現在第15屆北京國際音樂節“都市系列——與音樂節朋友們的對話”現場華彩的一幕。

4分33秒,聽不到一個音符,現場無聲靜默。雖然譚盾前晚指揮中國愛樂演過這部“神作”,但昨晚,崔健、羅大佑、譚盾、餘隆這四位分別代表搖滾樂、流行音樂、實驗音樂和古典音樂的大腕同台,讓這部大音希聲之作更具有了彼此聆聽心靈聲音、無聲勝有聲的深意。譚盾笑曰:“北京國際音樂節辦了15年,讓我終於能在中國演出《4分33秒》。如果15年前我演這個,不被雞蛋砸死才怪!”

當晚,和《4分33秒》同樣精彩的,有羅大佑自彈自唱最新作品《家》;譚盾現場唱湖南民歌;崔健與老搭檔演繹《紅旗下的蛋》和《這兒的空間》;以及餘隆指揮的管絃樂版《光陰的故事》和《花房姑娘》……然而最讓大家有所收穫的,還是四位音樂家敞開心扉,彼此分享人生的故事和對音樂的感悟。

羅大佑:

女兒是我最重要的作品

專程從香港趕來的羅大佑,還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悦當中。已58歲的他告訴大家,女兒是今年8月15日剛剛出生的,“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作品!以前的作品需要人演奏,而這個‘作品’自己就會動!”羅大佑道:“生了女兒之後,以前的羅大佑已經死掉了!”而正是女兒的誕生讓他有新的靈感,從而寫出最新的“戀曲2100”之《家》。“説到動情之處,羅大佑忍不住站起身來高喊:“三個人一個家的感覺,對我來説雖然來得晚了點兒,但我終於有個家了!”

羅大佑在唱《家》之前,先念起幾句歌詞:“給我個温暖的滿懷着温暖的彼此關照的家庭,讓兄弟姐妹懷抱父母慈祥的愛依然成長在心靈;給我些温暖的體諒而堅強的彼此保護的心情,但願成長在日後寒暑狂風暴雨裏有顆不變的心……”羅大佑説:“我一輩子從事音樂創作,任何創作都應該和人有關。音樂是人寫給人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本質。”

崔健:

如果我商業了大家就拋棄我

崔健曾做過一段時間的交響樂團小號手。崔健坦言:“我不是一個好的小號手,其實我非常想把小號吹好,坐在交響樂隊裏是一種光榮。但我內心的火怎麼釋放?我的能量、情感、忍受、積累、思考、學習、包括自暴自棄,都儲存和爆發在了搖滾樂當中,這讓我永遠能充上電。如果這些情緒以負面的方式表現出來,人有可能會自閉、抑鬱甚至犯法。但搖滾樂的生活方式太美好了!讓我們能儲存和釋放能量。搖滾樂的意義對我來説不只是音樂,也是我思考、生活的方式、對真理的熱情、對現實的態度。如果沒有搖滾樂,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表達能力。”崔健再三強調自己一直在學習和充電:“我平均三、五年才出一張專輯,大量時間用來積澱。我其實有太多東西想寫,但我們不想複製自己。我們有一個口號就是:寧肯犯錯,也不復制自己。如果我們商業了,大家就拋棄我們吧!”

譚盾:

曾經立志想當貝多芬

“北京國際音樂節”老朋友譚盾是把本來要去歐洲的機票改期而留下來參加此次活動的,為此還取消了歐洲的排練。但他説這次的機會很難得也很值得,“讓我把自己的前半生給理了理,回憶起很多故事、和朋友的交情,也在音樂裏看到我自己。”

譚盾追憶當年結識羅大佑,還是身為一名窮學生在紐約留學的時候。“當時我們都被叫去一起喝酒唱歌,一首又一首,一杯又一杯,那個晚上我就被彈着吉他唱歌的大佑給感動了,他的音樂有民族血液流淌的聲音,一直伴隨着我們讀書、戀愛、思鄉、憂國憂民……”譚盾贊羅大佑的聲音很與眾不同:“有時拐彎,有時卡殼,有時粗糙,但特別迷人。你女兒以後肯定會被你的聲音迷住的!”

譚盾清楚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崔健,是從國外回到北京。“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特別需要充電,而當時最‘電’的一個人就是崔健,我也就想方設法見到他,和他喝茶、聊天。我這個‘紅旗下的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又會孵出什麼樣的生命?我從崔健的音樂裏醖釀出了不同的節奏。”

羅大佑則爆料那個他們曾一起席地而坐、喝酒唱歌的晚上,譚盾也唱了湖南民歌,“當時把我嚇了一跳,因為我們在台灣長大,很少聽到這麼接近土壤的聲音。”在現場觀眾的強烈要求下,譚盾站起來放聲唱起民歌,邊唱邊挨個撫摸崔健、羅大佑、餘隆等人的腦袋,並即興發揮將歌詞“我們的山歌如牛毛多,只要在牛身上摸一摸,你就唱不完如牛毛一樣多的歌”中的“牛”改成幾位好友的名字,引得台下觀眾大笑。

譚盾説自己當年留學時曾立志想要當個像貝多芬一樣偉大的音樂家,但有一次和同學一起在街頭拉琴賣藝時,有人大方的留下了二十美元,“旁邊有人大叫:‘我的天,那不是約翰·凱奇嘛!’我想他一定是上帝派來的!”譚盾解釋道:“約翰·凱奇是影響了二十世紀音樂、哲學、文學、思想、美術各個領域的大藝術家。他對我説:‘你不要成為貝多芬,你要回到中國,你的靈魂、思想要回歸中華。’”

餘隆:

音樂是水,人是容器

作為主人的北京國際音樂節藝術總監餘隆,對音樂的看法頗有禪意,他説:“音樂對我來説是水,而每個人是容器,水流入不同的容器,變成了不同的樣子。因此不要苛求把音樂説明白,它是心靈之間的對話。”餘隆説羅大佑的歌曲一直伴隨着自己的大學時光,“那時唱《童年》還不允許唱‘隔壁班裏的女孩怎麼還沒經過我的窗前’,認為是色情,必須改成‘隔壁班裏的朋友’”;聽崔健的歌,是餘隆在德國留學時,想家了就反覆聽《花房姑娘》;而譚盾的實驗音樂,餘隆則聲稱自己“昨晚才剛聽明白”。

餘隆指揮樂隊演奏了羅大佑的《童年》和崔健的《花房姑娘》送給好友,幾位好友也將對北京國際音樂節的寄語贈與為之付出心血的餘隆。譚盾説:“音樂節今年15歲了,餘隆的女兒也十五六歲了,都進入了青春期。青春期既充滿了無邊的幻想,無拘無束,就像崔健的搖滾,但也會給你帶來很多勞累。為如何讓它更加壯大、更加多元而操心,讓它永遠是大家心頭的一顆明珠,所以我們大家要共同維護、愛護北京國際音樂節,讓它永遠傳遞我們內心深處的聲音!”

羅大佑希望音樂節能吸收更多元化的音樂:“誰知道今天的新元素會不會變成明天的古典樂?希望北京國際音樂節帶給我們未來的音樂!”而崔健則希望餘隆能想辦法,讓從未有機會進入國家大劇院的搖滾樂有朝一日也能登上國家大劇院的舞台。 這場朋友們之間前所未有的對話,讓餘隆感動萬分,他表示,希望明年北京國際音樂節,譚盾、崔健和羅大佑都能帶來更精彩的演出。 本報記者王潤文並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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