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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貝漢遭遇資金之困 威尼斯影帝湊不到錢

雅克-貝漢遭遇資金之困 威尼斯影帝湊不到錢

過去一週裏,這位70歲的法國老人,帶病輾轉於北京、廣州、上海等城,為其執導的生態紀錄片《海洋》尋找中國知音。Y:我們整個團隊有400多人,有科學家、潛水員、攝影師等,他們共分成3個組,在全球50多個拍攝點工作。

雅克-貝漢遭遇資金之困 威尼斯影帝湊不到錢

《海洋》拍攝片場

雅克-貝漢

網上人人想看,可影院票房不佳——這就是法國紀錄片《海洋》在江城的真實命運。

在一個人人都疾步前行的年代,有多少人會關注“地球上不是隻有人類存在,資源應該由所有生物分享”這個帶有浪漫主義色彩的命題呢?雅克·貝漢對其投注了目光。

過去一週裏,這位70歲的法國老人,帶病輾轉於北京、廣州、上海等城,為其執導的生態紀錄片《海洋》尋找中國知音。在接受本報郵件專訪時,貝漢遺憾地告訴記者:“我們原計劃來中國長江拍攝白鰭豚,但很遺憾,聽説在長江裏已經找不到它們了。”

資金之困

威尼斯影帝湊不到錢

除了是紀錄片導演,貝漢還是個演員。45年前,貝漢憑藉《男人的一半》摘得威尼斯影帝桂冠;中國影迷熟悉的經典影片《天堂電影院》(演員)、《放牛班的春天》(製片人),他都有份參與;近幾年他執導的紀錄片《微觀世界》、《遷徙的鳥》等蜚聲國際、奪獎無數,外界稱其為“法國國寶級影人”。但即便是國寶,也會為錢所困,捉襟見肘,狼狽不堪。

T(天天娛樂):都説《海洋》是全球最貴紀錄片,為一部紀錄片籌集6000多萬歐元,難不難?

Y(雅克·貝漢):當然難,意想不到的難。《海洋》實際拍攝了4年半,之前有2年準備時間,這6年多裏我一直在籌錢,甚至邊拍邊找。我本人不是投資商,只能依靠全世界的發行商、電影組織、慈善機構的支持,還有一些企業贊助,事實上,我是見到第20個投資人後,才拉到第一份資金。《海洋》最初預算5500萬歐元,後來超支900萬,所以我到現在還揹着900萬歐元的債。

不僅是《海洋》,我拍《微觀世界》時便如此。不管是同行還是投資人,都覺得我的想法太荒謬,“那些幾公分長的小蟲子,有什麼好拍的?”可他們不知道,4、5歲的孩子看到螞蟻搬家,看到樹葉下面藏着各種小昆蟲時有多驚喜。所以無論找資金有多難,我都會堅持下去。

T:《海洋》的每個鏡頭都美不勝收,能否介紹下您的拍攝團隊?

Y:我們整個團隊有400多人,有科學家、潛水員、攝影師等,他們共分成3個組,在全球50多個拍攝點工作。

T:《海洋》裏出現了很多攻擊性生物,拍攝期間有沒有出過事故?

Y:沒有,我們請了上百位科學家幫助安排拍攝,告訴我們關於海洋的知識。那些動物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具有攻擊性。比如大白鯊,可能很多人看過斯蒂芬·斯皮爾伯格的電影,以為它們喜歡攻擊人,其實他們根本不喜歡以人類為食,只是當海水不清澈、他們看不清前方物體時,根據海水波動傳遞的信息,誤把人類當成食物。其實就算他們咬了人類的胳膊,最後也會吐出來。

拍攝前,科學家們花了2年時間説服潛水員和大白鯊一起游泳。鯊魚其實更怕人類,它們攻擊捕魚船和衝浪者,也是因為害怕。在水下我們必須有耐心,等到它們對設備和拍攝人員沒有戒心時,才能拍出它們最真實的一面。

誠意之作

一個鏡頭拍了3年

如果你還將紀錄片等同於“枯燥、無趣、説教”,《海洋》或許可以改寫你的“老黃曆”:成千上萬只螃蟹打羣架;螳螂蝦被挑釁,奮而與海蟹單挑;企鵝玩跳水,一個踉蹌,“哎喲”一聲掉進冰窟窿;各種奇怪生物大玩守株待兔、“一口一個口口香”。海底世界,好看的出奇。

當然,這些鏡頭得來不易。正如貝漢所説,為一個鏡頭等3年,已是家常便飯。

T:聽説您的團隊為了拍《海洋》發明了很多新玩意兒?

Y:一般的攝影機無法跟上海豚的速度,也無法隨意穿梭於水面上下,但我們發明的一種機器,能以十海里/小時的速度在水裏前進,跟隨海洋生物一起跳躍、游泳,把自己變成海豚中的一員。拍攝鯨魚時,我們在空中安排了微型遙控直升機航拍,再在拍攝船上安裝起重機,把攝像機固定其上,跟隨鯨魚拍攝,可以避免驚動它們。

T:拍攝海洋生物,最難的是什麼?

Y:等待。因為你不確定它們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出現,大自然不是演員,不能任人安排,我們只能等待。如果你看了影片,會記得那場海上風暴,我們等了3年,才拍到這些鏡頭;海鳥入水捕食沙丁魚的鏡頭,也等了3年,第1年是技術達不到,第2年是角度不好,直到第3年才拍到想要的效果;還有片尾海象媽媽抱着孩子游泳,很多觀眾很喜歡這個鏡頭,也是拍了3年;鯨魚像跳舞一樣游泳的鏡頭,也是靠等才能拍出來。4年多的拍攝時間,很多都在等待中,但也正因為我們等了這麼多年,才能得到真正想要的畫面。遺憾的是,我們只拍到了100多種生物,如果能再多拍點就好了。

T:為什麼沒考慮來中國取景呢?

Y:當然考慮過。我們最初很想來中國長江拍攝白鰭豚,還和一些中國科學家接觸過,但後來聽説長江裏已經沒有白鰭豚了,我們很遺憾。

T:《海洋》裏也提到了生態污染的問題,您沒有來中國取景,是不是和環境污染有關?

Y:不光是中國,全世界很多地方的污染都讓我們很震驚。

環保之心

關心海洋不代表不能吃魚

同樣是關注海洋生物,温情唯美的《海洋》不時被拿來與血腥殘酷的《海豚灣》相比。貝漢不願對同行作品多評論,只簡單回覆説:“我們拍的是電影,他們更像是做新聞報道。”據悉,《海洋》裏鯊魚被割鰭後沉入海底等死的鏡頭,是用電腦特效做出來的,並不是真實慘劇,所以貝漢才會熱情地邀請兒童觀眾來看,不怕孩子們被“嚇”到。

T:中國觀眾還不太習慣進影院買票看紀錄片,不知法國觀眾對《海洋》的接受度如何?

Y:我認為,法國觀眾已經培養出在電影院看紀錄片的習慣了。《遷徙的鳥》在法國上映時,最初觀眾不多,但放了幾周後便大有好轉。現在在法國,紀錄片和故事片有同樣的商業地位。

T:如果讓您向中國觀眾推薦《海洋》最特別的地方,您會怎麼總結?

Y:我們拍《海洋》最意外的收穫,是發現了兩個新的海洋物種,所有的科學家都不知道它們是什麼。一種是身體像鮮豔毛毯一樣的生物,還有頭部酷似人臉的魚。觀眾看片時可以留心注意。

T:您何時會回到劇情片行列?

Y:電影是我的生命,只要是好的題材,我都會拍,不單是紀錄片。我現在有很多感興趣的計劃,越戰題材、四季變化主題、索馬里海盜,都可能會拍。

T:有網友説,看了《海洋》想做素食主義者,您如何看這個觀點?

Y:我不是素食主義者,我是美食主義者,我愛吃魚,也愛釣魚,我反對的是那種工業化捕撈海洋生物,損傷物種發展的行為。很多物種用幾百萬年時間進化到現在,人類只用幾十年就讓它們滅絕,人類的聰明才智弄髒了大海。 本報記者戎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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