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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前》吳秀波:表演要扔掉那把尺子(圖)

《黎明之前》吳秀波:表演要扔掉那把尺子(圖)

吳秀波的確是表演科班出身,不過比起同屆的傅彪、劉蓓,他的“紅”來得有些晚。吳秀波把劉新傑設定成一個“心碎的戲子”,和自己一樣是個演員,只不過他的舞台在懸崖邊,容不得半點失誤。

《黎明之前》吳秀波:表演要扔掉那把尺子(圖)

林永健和吳秀波

《黎明之前》劇照

《黎明之前》正在北京衞視熱播,持截然對立意見的兩派觀眾堅定地捍衞着各自的陣營,它所帶來的轟動效應雖不如《潛伏》,但無疑更激烈、更極致,喜歡它的觀眾覺得它特別像美劇,耐人尋味;不喜歡的反而覺得它處處粗糙,不合情理。因為這裏面有太多打破國產劇慣例的大膽嘗試,比如,一氣呵成不拖泥帶水的密集情節,點到為止不過分渲染的感情戲,一種無法宣泄卻極度壓抑的情緒空間,還有……讓人感覺始終不在表演狀態的男主角。

“劉新傑”確是科班出身

雖然我們常常抱怨“約定俗成”令人乏味,但老規矩一旦被打破,那種突如其來的不適應也往往會直接導向一個武斷否定,這就是《黎明之前》所遭遇的尷尬。比如,會有觀眾詢問,飾演劉新傑的吳秀波是不是非職業演員,而在網絡上,喜歡吳秀波的人又將他與梁朝偉媲美,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意見都説得通,因為他的表演是反程式化,甚至反表演的,在劉新傑身上,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的可能只是一種情緒——絕望的壓抑,而非一連串面部表情的組合,這應該説是表演的另一種境界,至少是一個演員經過時間與閲歷的磨礪,不斷思索後得出的結論。

吳秀波的確是表演科班出身,不過比起同屆的傅彪、劉蓓,他的“紅”來得有些晚。作為中戲84級的表演系學生,有點文藝青年傲骨的他人生路走得並不順暢,畢業後先是辭去話劇團工作出專輯當歌手,後下海經商,經營過美容院、飯館、酒吧,電器、外匯都倒騰過,不過他的性格並不適應商場的逢迎應酬,生意再生變故,只得迴歸老本行,當過經紀人,電視劇監製,音樂編輯,最後重又做回演員。若論速度,吳秀波迴歸後也算一路躥紅,五年來他主演了《劍·諜》、《兄弟門》、《相思樹》、《上海上海》,片酬跟着口碑一路看漲,他曾調侃自己是二線演員裏片酬最貴的,那時還不是所有觀眾都能把他的名字和長相對號入座,但在演藝圈,戲量和片酬都證明他已經得到了業界認可。

“劉新傑”本就反常規

《黎明之前》找到吳秀波時,他已經連演過三部諜戰戲了,第一反應自然是拒絕。導演劉江遊説他再看一遍劇本,畢竟這是個好故事,但最終促使他接演的原因卻並非情節,而是這個人物的反常規。劉新傑在劇本中並不豐滿,甚至可以説是異常枯瘦,作為第一男主角,他的行為很少,情緒空白,性格模糊;作為一個卧底,他沒完成一個偉大的任務,沒從八局裏偷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也沒掩護好地下黨組織的同志們,總之,按劇情設定這是個既不討好觀眾也不足夠有趣的角色,但另一方面,這也是個有極大自由度可供發揮的角色。

吳秀波把劉新傑設定成一個“心碎的戲子”,和自己一樣是個演員,只不過他的舞台在懸崖邊,容不得半點失誤。一個演員一年中有幾個月或十個月在演一個或幾個角色,演不好頂多降一兩萬片酬,而劉新傑卻是用他的前半生在演一個角色,在國民黨裏,他要如魚得水就得真心地交朋友,但又永遠不能讓朋友知道真實的目的, 他必須謹慎,可過於謹慎又要討好別人就難免做作;面對同志,他更要適應,雖然他們的信仰相同但彼此並不熟悉,沒有情感交流,卻要絕對信任。所以他非常悲哀,非常壓抑,在內心的恐懼與絕望之間掙扎,還必須時刻作出一副純真的笑臉假裝胸無城府。

“劉新傑”就該“不刻意”

作好這個設定後,角色豐滿了,演員則進入了複雜的戲中戲,對錶演尺度的把握是個考驗。

吳秀波認為只有讓自己完全進入劉新傑的生活,不刻意去設計、去表演,不預製任何一種情緒,讓每個表情,每個反應都是直接流露,才能化繁為簡,達到最佳狀態。在他看來,表演的最高境界是自然,所以每當被問到哪場戲難演,哪場戲最重要時,他覺得很難回答,因為沒有哪場戲最特別,他覺得不應該有特別的設計。“一旦你設計了,這場應該激動,這場應該平靜,腦子裏就會有一把尺子,在衡量那種尺度感,這是特別可怕的。其實,只要演員彼此間的交流是真的,就足以吸引觀眾。”劇中有一場戲,在水手組織全軍覆沒後,劉新傑忍不住和水手吵了起來,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嚷,“我相信你的忠誠,可我不相信你的腦子!”這句狠話是吳秀波臨場加上去的,雖然不合常理,卻是發自肺腑,“我是真的生氣,這就是演員對角色命運線的憤怒,編劇完全可以換一種方法,不至於讓我走到這步田地。”後來,這句話在網上被蒐羅整理進“經典台詞”。

其實,不僅每個演員都有一把尺子,每個觀眾也都有一把尺子,想要扔掉自己的尺子並不特別容易。

本報記者 金力維

對話

在《黎明之前》中,劉新傑不是整天板着臉,也沒有隨時警惕的神情,甚至給人感覺有點柔弱,有時還有迷茫的眼神……

為什麼這樣演?吳秀波如何理解“劉新傑”?之前那些“不成功”的“複雜”經歷,對吳秀波而言,真的“一無是處”麼?

記者:接到劇本時,你想象劉新傑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秀波:演他很難,沒有行為動作,只能展現狀態,即便喜悦也是壓抑的,但他有純真的笑臉,因為他不可以讓人覺得他有太多的城府。他是隨時準備犧牲的,他知道自己決不能戀愛,尤其是不能有孩子,否則就有太大的生存慾望和責任道義,這是不能兩全的。他對自己的命運感到絕望,他知道,他如果這麼工作下去的話,他將永遠沒有名字,作為一個人,沒有名字是最大的悲哀。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功績和戰鬥的經歷不需要被記載,但如果他生命中所有的情感無法用一個名字來記載的話,這不是太悲哀了嗎?劉新傑這個人真的讓我覺得他很不容易。

記者:所以,你演的劉新傑不是整天板着臉隨時警惕的神情,而是給人感覺有點柔弱,甚至會有迷茫的眼神,是不是太反常規了?

吳秀波:一開始演的時候,好多人至少想讓他有點正氣,畢竟是共產黨嘛,眼睛裏要有“凌志”,可我真的受不了。我覺得我扮演他,他卻在扮演別人,如果是個好演員,眼睛裏要忘了表演的東西。這個角色吸引我的是那種心理反差,雖然他是卧底,但實際上他在八局裏、在扮演別人的過程中是有輕鬆和快樂的,反而是他在真實生活中,充滿了愧疚和掙扎。什麼讓他們不畏生死,什麼讓他們甘於忍受這種提心吊膽和痛苦煎熬,所以,最感動人的是共產黨信仰的力量。

記者:角色和你本人有相似之處麼?

吳秀波:他有堅定的信仰,這是我很羨慕的。至於我自己,還沒找到。呵呵,不過有一點相同的是,我和他一樣看起來不是特別快樂。

記者:你的粉絲都贊你是中年演員中的偶像派,儒雅中帶點憂鬱。

吳秀波:可能是角色給人那樣的感覺。其實我生活中是那種比較邋遢的人。我喜歡邋遢、隨意,不喜歡受拘束。

記者:我看你很多次接受採訪的時候,都説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人。你怎麼看待自己從前那些複雜的經歷?

吳秀波:我自己不覺得複雜。以前的自己不聰明、不成熟,很多事情都沒做好。於是隨波逐流,被水衝到哪裏就往哪裏。從前那些經歷,都是沒做成的事情。如果當初做好了,今天我也不用再演戲了。

記者:30多歲才重回演藝圈是生計所迫麼?

吳秀波:一開始時真的沒辦法,很無奈。30多歲了,我能幹什麼啊?那時候最重要的是解決温飽問題,而且又面臨孩子將要降生的問題。演戲是比較好的職業,一是同學們都演戲,所以接戲不算難。再者演戲不需要花錢,比如你搞音樂出專輯還需要成本。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經歷吧,畢竟我是學表演出身的,最後覺得還是表演適合自己,而所有的這些經歷都算是我演藝生涯上的積澱吧。

記者:《黎明之前》熱播後,大家都説42歲的你是大器晚成。

吳秀波:呵呵,生理年齡可以説是大器晚成。之前一直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嚴格來説,我是2002年才重回演戲這個行當的,但只有最近三四年才算真正在演戲。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我這個人什麼都沒幹好,小時候無論是學習、智商還是身體健康狀況,我都是處於中等偏差的。現在演戲被認同,真的很開心。就好像最後一次測試,我終於蹦過去,及格了。

記者:感覺到自己紅了,措手不及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吳秀波:紅得突然,不瞭解我的人會有這種感覺。在這部戲之前,作為演員最多關注的是接下來會有多少戲找你,手裏會有多少合約。這些方面我並不覺得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外界的關注讓我有些應接不暇。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手藝人,這些年我進這個圈子就是埋頭幹自己的事兒,我還是把演戲當成工作,其他的東西不會太去關注。 本報記者 金力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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